4孤獨的雄獅 修訂三稿

4孤獨的雄獅

砲陣地通常位置隱密,距離連本部也有段距離,課間休息時如果要小便,只能就地解決。

頭戴鋼盔穿著迷彩軍服的士兵們,整齊一致面向草叢,相互隔開一點距離,曬得粗黑的手捏著深色的一條陰莖,強勁噴撒出一道黃澄透明的尿。

獅頭山連的每一位弟兄,無論高的矮的,壯的瘦的,都有陰莖,從每條迷彩軍褲裡,都露出一條陰莖,

雖然部隊弟兄每個人都有一條陰莖,都是一樣的陰莖,但仔細看,還是有細微不同,

有的陰莖瘦瘦黑黑的一條,有的陰莖膚色偏淡,

有的陰莖短短的,有的陰莖褪開包皮露出了肉頭,

有的龜頭是圓的,有的龜頭是尖橢圓形的,

有的用手指捏住龜頭底部,有的沒有用手扶著,任由整條陰莖甩在外,

有人把包皮褪開到底,但有的人卻只把包皮往後褪開一點點,

有的把迷彩軍褲全部解開,連同內褲一起往下拉,露出了蓬鬆的陰毛還有整條的陰莖,

有的只拉下褲鏈,把手伸進褲洞裡扯下內褲,從裡頭掏出陰莖,

有人用手挖開男內褲「入」字形的小便開口,再從裡頭掏出陰莖,

二十多歲血氣方剛的年輕男兵,雖然都有同樣一條陰莖,但每個人陰莖長短大小和小便習慣卻都不相同,

他們來自四面八方,有的為人子,有的交了女友,有的早婚已經為人夫,甚至有的有了孩子已經為人父,

但是來到部隊,在操課訓練過程中如果要小便,都得要集體掏出陰莖,

無論是兒子的陰莖,男友的陰莖,丈夫的陰莖,還是父親的陰莖,都從迷彩軍服裡露出了,

一條條陰莖集體露出在外,一條陰莖的不遠處還有一條陰莖,再不遠處還有一條陰莖,陰莖一條又一條,再一條,

一字排開一條條陰莖,高高低低,或長或短的陰莖,強勁撒出一道一道清澈的尿,

有的男兵小便的時候轉頭和鄰兵說話,就會看到旁邊男兵的陰莖,

但通常裝作沒看到,以顯示沒有特別注意別的男兵陰莖,因為男兵不能去注意別的男兵陰莖,

如果陰莖被別的男兵看到了,也只能任由那個男兵看,不能用手遮,也不能用身體擋,

因為看到別的男兵陰莖也好,或是被別的男兵看到陰莖也罷,都要當做沒這回事,

男人都有陰莖,都是一樣的陰莖,男人不會在意看到別的男人陰莖,也不在意被別的男人看到陰莖,

部隊裡每個人都是男人,每個人都跟著部隊弟兄們一起掏出陰莖小便,集體把這條每個人都有的陰莖掏出來露在外,

在集體小便的男人隊伍裡,除了士兵,也有班長與排長,

他們雖然負責帶領部隊,但他們也有陰莖,也要小便,所以也和男兵們一起掏出陰莖小便,

無論是班長的陰莖,或是排長的陰莖,在集體小便的時候都會露出在外,

陰莖黑瘦瘦的一條,或是陰莖短到只露出龜頭的,都從迷彩軍褲裡露出來,

輔導長張念祖中尉雖然也跟士兵們一起站在草叢小便,可是卻站得稍微旁邊一點,因為他還是不習慣讓士兵們看到他的陰莖。

沒想到副連長楊博凱中尉卻走到他旁邊,跟他一起小便。

副連長頭戴迷彩鋼盔,戴著黑框眼鏡,迷彩軍服的後背扛著機槍,拉下褲鏈,伸手到裡頭挖,露出了深藍色內褲的布,再從男內褲裡頭掏,拉扯著拖出一條陰莖,

粗又黑的一條肥長陰莖,捏在副連長楊博凱中尉的手裡,

深黑褐色的一條肉,褪開了包皮,露出肥圓渾厚的龜頭,噴出透明的一道尿柱,

蓬鬆茂密的陰毛,露出在拉下的褲鏈裡,深藍色內褲的布往下扯,卡在了陰莖根部,露出了毛茸茸深褐色陰囊的局部,

副連長不以為意的露出了一整條的陰莖,挺直腰桿,單手叉腰,另手捏著陰莖小便,

副連長的陰莖黝黑而且成熟,散發著濃郁的雄性氣息,是這群集體小便的男人隊伍裡最長的,也是最肥的陰莖,

身為部隊裡的第二號人物,擁有一條比其他男兵更粗大的陰莖也不足為奇,

就在這時候,副連長轉頭看了他一眼,而且眼睛往下瞄。

「幹嘛?」他慌亂的用手遮住。

「看一下有什麼關係?」副連長笑嘻嘻的說。

「變態啊你!」他紅了臉罵著,往周圍偷看了一眼,還好沒人注意他們。

連長也沒在看他們,而是要走去草叢小便。

「你的不小喔?」副連長笑咪咪的伸了脖子在看。

「你有病啊!」還好他已經尿完了,趕快背對副連長,拉起褲鏈。

這個副連長真是……開玩笑也不看時候,萬一被連長看到怎麼辦?

在獅頭山連,唯一比他和副連長更高階的軍官,只有連長,

即使是連長,在這個荒山野地裡要小便,也要像其他男兵一樣走去草叢,當眾掏出陰莖,

李至剛連長粗獷陽剛的臉,在鋼盔底下滲出濕亮的汗,

高大魁武的身體裹在迷彩服裡,束起軍腰帶,顯得胸膛格外寬厚,

粗壯的兩腿包覆在迷彩軍褲裡,褲腳塞進長統黑軍靴,邁開大步踩進草叢,

李至剛連長粗壯的手,往腰下伸,粗直的男人肉體略微彎腰,然後恢復抬頭挺胸的狀態,

清澈的尿撒落在兩腿之間,噴濺在草叢裡,

李至剛連長粗壯的男人肉體,呈現出沉默強悍的背影,高大又雄偉,

彷彿整個世界都靜默消失了,只留下肉山一般孤單倔強的粗獷男人背影,孤身屹立在草叢間,還有強勁噴進草裡的尿。

當連長走向草叢的方向,所有人都會躲到別的地方小便,

以致於李至剛連長每次小便,都處於孤獨的狀態,旁邊都不會有人,

連長雖然沒有避開士兵,但士兵們卻都避開了連長,沒人敢站在連長旁邊小便,更沒人敢去看連長小便,

雄獅在小便的時候,周圍是不會有其他公獅的,因為沒人敢靠近那頭勇猛強壯的公獅,

尿已經不再滴了,連長的手再一次的往腰下伸,強壯飽滿的肉體又一次略微彎腰,然後重新站直,把迷彩軍服拉好,轉過了身,

堅毅勇猛的臉煥發剛強的自信,粗獷豪邁的抬動步伐走回部隊裡。

灼熱的烈日下,辛苦的操課訓練又開始了。

就在連長帶領士兵們操課的時候,他決定要先離開,去醫務室探望那個士兵。

在此之前,他先回辦公室調出了人事檔案。

士兵名字叫許宏恩,二十一歲,父母離異,從小是奶奶帶大的,有吸毒前科,

輔導長的政治作戰工作中,需要將部隊士兵加以分類,像許宏恩這樣很早就輟學,來自社會底層的士兵,其實佔了大宗。

另外一種是所謂的大專兵,畢業自各大學或者專科學校,是屬於學歷較高的士兵,通常會充作高階軍官的貼身傳令兵,或者委以文書工作,

將士兵分類之後,就要抓出所謂的重點人員,並且特別加以關注,

像是許宏恩這類的人員,有複雜的社會經歷,一般來說內心剛硬倔強,通常是吃軟不吃硬,因此他決定對許宏恩採取溫暖關懷路線。

他先到伙房,吩咐了給許宏恩加菜,並且囑咐伙房兵把中飯送去醫務室。

最近天氣熱了,在外操課容易中暑,所以他也順便叫伙房兵熬了鍋綠豆湯。

「多加點糖,甜一點,比較好喝!」他提醒著。

「是!」伙房兵挺直腰桿大聲回答!

他點點頭,看著伙房沒什麼問題,就走向醫務室。

他到的時候,許宏恩看起來好多了,正坐在床上喝水。

看到他走進來,許宏恩緊張得嗆到了。

「別急!慢慢喝!」他趕緊安撫許宏恩。

「謝,謝謝輔導長……」許宏恩不好意思的用手抹掉嘴邊的水,

他帶著諒解的微笑,抽了張衛生紙遞給許宏恩擦嘴,和藹的說,「好多了吧?下午可以參加操課了?」

許宏恩聽到操課,好像又緊張了,

他站在床邊,看著許宏恩的臉……五官還算端正,而且有對招風耳。

許宏恩雖然在他面前怯生生的,卻藏不住一股江湖氣,是屬於社會氣息比較重的士兵。

他笑了笑,親切的對許宏恩說,「我已經叫伙房幫你加菜補充營養,等一下他們會把中飯送過來……」

許宏恩愣愣聽著,緊張的吞嚥了口唾沫。

「我都跟連長說了,體能跟不上沒關係,慢慢練一定可以進步!」他安撫著許宏恩,「以後每天晚上,我陪你練!把身體練好了,以後退伍回到社會,也是自己的本錢!」

「謝,謝謝輔導長!」許宏恩緊張的聽著,感激的點了頭。

「在部隊裡碰到任何問題,都隨時來找輔導長!」他綻放溫暖的笑臉,親切的說,「有輔導長在,一定有解決的辦法,知道嗎?」

「知,知道!」許宏恩傻傻的點了頭。

「你再休息一下,待會吃了中飯,就回去部隊吧!加油!」他拍了拍許宏恩的肩膀,笑了一下,轉身就要往外走,

「謝謝輔導長!」在他背後卻響起了許宏恩的聲音,

許宏恩掙扎著下床,站直了身體,抬起手臂,朝輔導長行了標準的軍人舉手禮!幾乎是用吼著喊,「輔導長再見!」

這就是部隊生活最動人的時刻,對士兵付出關心,並得到溫暖的回饋。

他收斂了神情,正色凝神,也抬起手臂,以標準的軍人舉手禮回敬!

部隊的政治工作與軍事訓練不同,從事的是人的工作,把人穩定好了,才能夠凝聚部隊士氣,這就是政治工作的目的。

他從醫務室出來的時候,操課的士兵們已經回來了,

副連長楊博凱中尉脫了鋼盔夾在腋下,滿頭大汗的朝他走來。

「怎麼樣?那個兵還好吧?」副連長黑框眼鏡底下,是挺拔的鼻子,還有一溜沒剃乾淨的鬍渣,

「沒事了,下午就可以回部隊了!」他笑著對副連長說,「天氣很熱吧?我叫伙房做了綠豆湯,待會就可以喝了!」

「綠豆湯啊?有沒有叫伙房兵多加點糖?」副連長喜出望外的說,

「有!」他笑著搖了搖頭,

他當然記得加糖,副連長可是部隊的第二號人物,喜歡吃甜食這種事,他早就記在小本子裡了。

這些軍人,雖然外表看起來威武陽剛,私底下卻都像個孩子。

不是有人說過嗎?男人不管年紀多大,內心永遠都是孩子。

「謝謝輔導長!」副連長笑嘻嘻的把嘴湊到他耳邊,呼著氣說,「有輔導長真好!」

「幹嘛啦!」他耳朵被吹得發癢,笑著瞪了副連長一眼,罵著說,「快去休息一下,馬上要吃飯了!」

「是!」副連長嘻嘻哈哈的抬起手臂,行了個軍禮,然後突然拍了一下他的屁股!

「啊!」他瞠目結舌的愣住了,但副連長卻笑嘻嘻的跑走了。

他看著副連長的背影,笑著嘆了口氣。

副連長雖然位階在他之上,但同樣都是中尉軍階,相處起來格外有種平等的感覺。

很多時候,有些事不方便告訴連長,也不合適透露給屬下,唯一能夠傾訴的對象只有副連長了。

只不過,這個副連長真是……軍官沒有軍官的架子,怎麼帶領部隊呢?

身為輔導長,他的工作對象也包括副連長,

他在心裡想著,是不是也該協助副連長加強領導統御呢?

這時候,遠遠的,長廊的那頭走來如同肉山般高大的身影,

那是李至剛連長,沉默,強悍,而且孤獨,

迷彩鋼盔底下,是曬得發紅的肌膚,滲出濕亮的汗,

強壯飽滿的肉體,裹在迷彩服裡,推開連長室的門,進去了。

長廊空了,沒有人了,只有他還站在那裡,愣愣的發呆。

李至剛連長,才是他的關鍵目標,

他之所以努力照顧士兵,並且拉攏軍官,都是為了鞏固領導中心,讓整個部隊能團結在連長周圍,

因為,連長才是部隊的核心,就像部隊的爸,

他,是部隊的媽,

也是……連長的老婆……


4孤独的雄狮

砲阵地通常位置隐密,距离连本部也有段距离,课间休息时如果要小便,只能就地解决。

头戴钢盔穿著迷彩军服的士兵们,整齐一致面向草丛,相互隔开一点距离,晒得粗黑的手捏著深色的一条阴茎,强劲喷撒出一道黄澄透明的尿。

狮头山连的每一位弟兄,无论高的矮的,壮的瘦的,都有阴茎,从每条迷彩军裤裡,都露出一条阴茎,

虽然部队弟兄每个人都有一条阴茎,都是一样的阴茎,但仔细看,还是有细微不同,

有的阴茎瘦瘦黑黑的一条,有的阴茎肤色偏淡,

有的阴茎短短的,有的阴茎褪开包皮露出了肉头,

有的龟头是圆的,有的龟头是尖椭圆形的,

有的用手指捏住龟头底部,有的没有用手扶著,任由整条阴茎甩在外,

有人把包皮褪开到底,但有的人却只把包皮往后褪开一点点,

有的把迷彩军裤全部解开,连同内裤一起往下拉,露出了蓬鬆的阴毛还有整条的阴茎,

有的只拉下裤链,把手伸进裤洞裡扯下内裤,从裡头掏出阴茎,

有人用手挖开男内裤“入”字形的小便开口,再从裡头掏出阴茎,

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兵,虽然都有同样一条阴茎,但每个人阴茎长短大小和小便习惯却都不相同,

他们来自四面八方,有的为人子,有的交了女友,有的早婚已经为人夫,甚至有的有了孩子已经为人父,

但是来到部队,在操课训练过程中如果要小便,都得要集体掏出阴茎,

无论是儿子的阴茎,男友的阴茎,丈夫的阴茎,还是父亲的阴茎,都从迷彩军服裡露出了,

一条条阴茎集体露出在外,一条阴茎的不远处还有一条阴茎,再不远处还有一条阴茎,阴茎一条又一条,再一条,

一字排开一条条阴茎,高高低低,或长或短的阴茎,强劲撒出一道一道清澈的尿,

有的男兵小便的时候转头和邻兵说话,就会看到旁边男兵的阴茎,

但通常装作没看到,以显示没有特别注意别的男兵阴茎,因为男兵不能去注意别的男兵阴茎,

如果阴茎被别的男兵看到了,也只能任由那个男兵看,不能用手遮,也不能用身体挡,

因为看到别的男兵阴茎也好,或是被别的男兵看到阴茎也罢,都要当做没这回事,

男人都有阴茎,都是一样的阴茎,男人不会在意看到别的男人阴茎,也不在意被别的男人看到阴茎,

部队裡每个人都是男人,每个人都跟著部队弟兄们一起掏出阴茎小便,集体把这条每个人都有的阴茎掏出来露在外,

在集体小便的男人队伍裡,除了士兵,也有班长与排长,

他们虽然负责带领部队,但他们也有阴茎,也要小便,所以也和男兵们一起掏出阴茎小便,

无论是班长的阴茎,或是排长的阴茎,在集体小便的时候都会露出在外,

阴茎黑瘦瘦的一条,或是阴茎短到只露出龟头的,都从迷彩军裤裡露出来,

辅导长张念祖中尉虽然也跟士兵们一起站在草丛小便,可是却站得稍微旁边一点,因为他还是不习惯让士兵们看到他的阴茎。

没想到副连长杨博凯中尉却走到他旁边,跟他一起小便。

副连长头戴迷彩钢盔,戴著黑框眼镜,迷彩军服的后背扛著机枪,拉下裤链,伸手到裡头挖,露出了深蓝色内裤的布,再从男内裤裡头掏,拉扯著拖出一条阴茎,

粗又黑的一条肥长阴茎,捏在副连长杨博凯中尉的手裡,

深黑褐色的一条肉,褪开了包皮,露出肥圆浑厚的龟头,喷出透明的一道尿柱,

蓬鬆茂密的阴毛,露出在拉下的裤链裡,深蓝色内裤的布往下扯,卡在了阴茎根部,露出了毛茸茸深褐色阴囊的局部,

副连长不以为意的露出了一整条的阴茎,挺直腰杆,单手叉腰,另手捏著阴茎小便,

副连长的阴茎黝黑而且成熟,散发著浓郁的雄性气息,是这群集体小便的男人队伍裡最长的,也是最肥的阴茎,

身为部队裡的第二号人物,拥有一条比其他男兵更粗大的阴茎也不足为奇,

就在这时候,副连长转头看了他一眼,而且眼睛往下瞄。

“干嘛?”他慌乱的用手遮住。

“看一下有什麽关係?”副连长笑嘻嘻的说。

“变态啊你!”他红了脸骂著,往周围偷看了一眼,还好没人注意他们。

连长也没在看他们,而是要走去草丛小便。

“你的不小喔?”副连长笑咪咪的伸了脖子在看。

“你有病啊!”还好他已经尿完了,赶快背对副连长,拉起裤链。

这个副连长真是……开玩笑也不看时候,万一被连长看到怎麽办?

在狮头山连,唯一比他和副连长更高阶的军官,只有连长,

即使是连长,在这个荒山野地裡要小便,也要像其他男兵一样走去草丛,当众掏出阴茎,

李至刚连长粗犷阳刚的脸,在钢盔底下渗出湿亮的汗,

高大魁武的身体裹在迷彩服裡,束起军腰带,显得胸膛格外宽厚,

粗壮的两腿包覆在迷彩军裤裡,裤脚塞进长统黑军靴,迈开大步踩进草丛,

李至刚连长粗壮的手,往腰下伸,粗直的男人肉体略微弯腰,然后恢复抬头挺胸的状态,

清澈的尿撒落在两腿之间,喷溅在草丛裡,

李至刚连长粗壮的男人肉体,呈现出沉默强悍的背影,高大又雄伟,

彷彿整个世界都静默消失了,只留下肉山一般孤单倔强的粗犷男人背影,孤身屹立在草丛间,还有强劲喷进草裡的尿。

当连长走向草丛的方向,所有人都会躲到别的地方小便,

以致于李至刚连长每次小便,都处于孤独的状态,旁边都不会有人,

连长虽然没有避开士兵,但士兵们却都避开了连长,没人敢站在连长旁边小便,更没人敢去看连长小便,

雄狮在小便的时候,周围是不会有其他公狮的,因为没人敢靠近那头勇猛强壮的公狮,

尿已经不再滴了,连长的手再一次的往腰下伸,强壮饱满的肉体又一次略微弯腰,然后重新站直,把迷彩军服拉好,转过了身,

坚毅勇猛的脸焕发刚强的自信,粗犷豪迈的抬动步伐走回部队裡。

灼热的烈日下,辛苦的操课训练又开始了。

就在连长带领士兵们操课的时候,他决定要先离开,去医务室探望那个士兵。

在此之前,他先回办公室调出了人事档案。

士兵名字叫许宏恩,二十一岁,父母离异,从小是奶奶带大的,有吸毒前科,

辅导长的政治作战工作中,需要将部队士兵加以分类,像许宏恩这样很早就辍学,来自社会底层的士兵,其实佔了大宗。

另外一种是所谓的大专兵,毕业自各大学或者专科学校,是属于学历较高的士兵,通常会充作高阶军官的贴身传令兵,或者委以文书工作,

将士兵分类之后,就要抓出所谓的重点人员,并且特别加以关注,

像是许宏恩这类的人员,有複杂的社会经历,一般来说内心刚硬倔强,通常是吃软不吃硬,因此他决定对许宏恩採取温暖关怀路线。

他先到伙房,吩咐了给许宏恩加菜,并且嘱咐伙房兵把中饭送去医务室。

最近天气热了,在外操课容易中暑,所以他也顺便叫伙房兵熬了锅绿豆汤。

“多加点糖,甜一点,比较好喝!”他提醒著。

“是!”伙房兵挺直腰杆大声回答!

他点点头,看著伙房没什麽问题,就走向医务室。

他到的时候,许宏恩看起来好多了,正坐在床上喝水。

看到他走进来,许宏恩紧张得呛到了。

“别急!慢慢喝!”他赶紧安抚许宏恩。

“谢,谢谢辅导长……”许宏恩不好意思的用手抹掉嘴边的水,

他带著谅解的微笑,抽了张卫生纸递给许宏恩擦嘴,和蔼的说,“好多了吧?下午可以参加操课了?”

许宏恩听到操课,好像又紧张了,

他站在床边,看著许宏恩的脸……五官还算端正,而且有对招风耳。

许宏恩虽然在他面前怯生生的,却藏不住一股江湖气,是属于社会气息比较重的士兵。

他笑了笑,亲切的对许宏恩说,“我已经叫伙房帮你加菜补充营养,等一下他们会把中饭送过来……”

许宏恩愣愣听著,紧张的吞嚥了口唾沫。

“我都跟连长说了,体能跟不上没关係,慢慢练一定可以进步!”他安抚著许宏恩,“以后每天晚上,我陪你练!把身体练好了,以后退伍回到社会,也是自己的本钱!”

“谢,谢谢辅导长!”许宏恩紧张的听著,感激的点了头。

“在部队裡碰到任何问题,都随时来找辅导长!”他绽放温暖的笑脸,亲切的说,“有辅导长在,一定有解决的办法,知道吗?”

“知,知道!”许宏恩傻傻的点了头。

“你再休息一下,待会吃了中饭,就回去部队吧!加油!”他拍了拍许宏恩的肩膀,笑了一下,转身就要往外走,

“谢谢辅导长!”在他背后却响起了许宏恩的声音,

许宏恩挣扎著下床,站直了身体,抬起手臂,朝辅导长行了标准的军人举手礼!几乎是用吼著喊,“辅导长再见!”

这就是部队生活最动人的时刻,对士兵付出关心,并得到温暖的回馈。

他收敛了神情,正色凝神,也抬起手臂,以标准的军人举手礼回敬!

部队的政治工作与军事训练不同,从事的是人的工作,把人稳定好了,才能够凝聚部队士气,这就是政治工作的目的。

他从医务室出来的时候,操课的士兵们已经回来了,

副连长杨博凯中尉脱了钢盔夹在腋下,满头大汗的朝他走来。

“怎麽样?那个兵还好吧?”副连长黑框眼镜底下,是挺拔的鼻子,还有一溜没剃乾淨的鬍渣,

“没事了,下午就可以回部队了!”他笑著对副连长说,“天气很热吧?我叫伙房做了绿豆汤,待会就可以喝了!”

“绿豆汤啊?有没有叫伙房兵多加点糖?”副连长喜出望外的说,

“有!”他笑著摇了摇头,

他当然记得加糖,副连长可是部队的第二号人物,喜欢吃甜食这种事,他早就记在小本子裡了。

这些军人,虽然外表看起来威武阳刚,私底下却都像个孩子。

不是有人说过吗?男人不管年纪多大,内心永远都是孩子。

“谢谢辅导长!”副连长笑嘻嘻的把嘴凑到他耳边,呼著气说,“有辅导长真好!”

“干嘛啦!”他耳朵被吹得发痒,笑著瞪了副连长一眼,骂著说,“快去休息一下,马上要吃饭了!”

“是!”副连长嘻嘻哈哈的抬起手臂,行了个军礼,然后突然拍了一下他的屁股!

“啊!”他瞠目结舌的愣住了,但副连长却笑嘻嘻的跑走了。

他看著副连长的背影,笑著叹了口气。

副连长虽然位阶在他之上,但同样都是中尉军阶,相处起来格外有种平等的感觉。

很多时候,有些事不方便告诉连长,也不合适透露给属下,唯一能够倾诉的对象只有副连长了。

只不过,这个副连长真是……军官没有军官的架子,怎麽带领部队呢?

身为辅导长,他的工作对象也包括副连长,

他在心裡想著,是不是也该协助副连长加强领导统御呢?

这时候,远远的,长廊的那头走来如同肉山般高大的身影,

那是李至刚连长,沉默,强悍,而且孤独,

迷彩钢盔底下,是晒得发红的肌肤,渗出湿亮的汗,

强壮饱满的肉体,裹在迷彩服裡,推开连长室的门,进去了。

长廊空了,没有人了,只有他还站在那裡,愣愣的发呆。

李至刚连长,才是他的关键目标,

他之所以努力照顾士兵,并且拉拢军官,都是为了巩固领导中心,让整个部队能团结在连长周围,

因为,连长才是部队的核心,就像部队的爸,

他,是部队的妈,

也是……连长的老婆……